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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糟糕透顶的问题。
沈修然眉心起了皱：“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眼神不可谓不吓人，莫晗扛不住后退了半步，深吸一口气，飞快丢下一句话，转身匆匆离开。
“我想让你好好照顾他。”
“他真的特别好，你，你对他好点。”
宿舍门虚掩着，沈修然推开，一眼就看见阳台洗漱池边正在刷牙的江妄。
“哟，酷哥回来啦。”江妄含着一嘴泡沫含含糊糊跟他打招呼。
沈修然嗯了一声，走到他身旁：“怎么这么早刷牙。”
下午这个点正是楼下篮球场上热闹的时间，一阵哄闹的喝彩传来，不知道又是哪个年纪哪个班的运动健将掷出一个三分球。
“吃了一个味道特别奇怪的糖，都怪许云嘉那只狗，不知道哪儿搞来的。”
他刷得囫囵，吐出泡沫含着清水漱口，沈修然没走，站在旁边很安静地看着他。
江妄擦掉嘴边的水迹，笑他：“hello，粘人精？”刷个牙都要守着。
“好了吗？”沈修然没有否认，问他。
江妄点头：“好了啊，你想怎么吗？”
话音刚落，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拥着倒退几步靠在阳台墙上，烈酒味飘出来，和主人一起将他的小甜茶紧紧圈住。
甜茶香味也被勾出来了。
“摇摇，我真的很想把你藏起来。”
沈修然搂着他的腰，脸深埋在他肩膀上，呼吸间都是甜茶香味，这让他无比安心，满足，同时也滋生了填不饱的贪婪和占有欲。
这个人又化身阿拉斯加了。
这种被毛茸茸的大狗狗赖着的感觉太强烈，以至于一句充满邪念的话在他听来不但不可怕，反而让他很有一种想对他摸摸头的冲动。
事实上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你干嘛啊。”他呼撸着沈修然手感极好的后脑勺：“不会是在教室睡觉偷偷做噩梦了吧？”
“你太招人了。”
沈修然闷闷道：“喜欢你的人太多，我总担心你会被别人骗走，担心你会不再喜欢我，不再回头看我。”
他拥有的不多，江妄是其中最宝贵的那个，就算他往后还能获得更多更多，也不可能再有人或事能替代江妄的位置。
越是心爱，就越是患得患失。
“怎么忽然这么说？”江妄玩笑地问：“是不是有人找你给我递情书啦？”
“嗯。”
确实也和递情书的性质没什么区别。
“真的啊？”
江妄没想到自己随便一猜都能猜中：“情书呢，给我康康？”
“没有。”
“？你没接？”
“不是书面，是口头。”
“哦，带话是吧？”在吃醋的男朋友面前，江妄将什么叫“没眼力见”演绎得淋漓尽致：“说来听听。”
“我忘了。”沈修然说。
“忘了？”江妄才不信：“真的假的，你就是不想说吧？”
沈修然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对，不想说。”
难得吐露出了几分不想分享心爱玩具的孩子气。
江妄觉得这样的沈修然可爱死了。
“好的好的，不想说就不想说吧。”他咧着嘴笑，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他，末了又说：“不过要是照你这个说法，那我还想把你藏起来呢。”
“你以为你就很低调很不招人吗？”
他用一种秋后算账的语气跟他挨个数：“上回那个递水晶球的姑娘就不说了，光我从程七崽嘴里听到的就有好多个女生夸你好看想跟你搭话。”
“上次论坛票选校草，要不是我靠人缘取胜，你就是妥妥的第一，实至名归的七中校草了！”
“你都不知道吧，就因为那个投票，我们学校好多人都知道了你，他们还特地为你开了好几个帖子，专门用来夸你的盛世美颜，还很不矜持地排队表白，有O有B就不说了，连A我都逮住好几个。”
“你知道最过分的一个是什么吗？一个人居然说毕业之前一定要亲到你？”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江妄把自己都说生气了：“简直是胆大包天，气死我了都，我的人是他想亲就能亲的吗？只有我可以亲，别人谁都不行，隔空亲也不行——哎，你干嘛呢？”
腺体忽然被轻轻啃了一口，江妄腰都软了，突兀地喘了口气：“好好说话呢，你别打断气氛。”
沈修然很乖地换成在腺体表层皮肤亲一下：“好，你继续说。”
江妄听出了他，他语气里的闷闷不乐不见了，语调上扬，显然心情很好。
“沈修然，你在高兴什么？”他皱起鼻子：“我在为你义愤填膺，你却在偷着乐？”
“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沈修然意外地坦诚，心里想什么便说出来什么：“摇摇，你可以继续说，我在认真听。”
“谁吃醋了，我这是为正义而不忿。”江妄不承认。
沈修然顺着他：“好，你可以继续不忿。”
“......突然不想说了。”
江妄哼哼唧唧，他都这么说了，他怎么还有脸皮不忿下去。
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江酷哥的脸皮真的很薄。
他们在夕阳挥洒的明亮阳台安静拥抱彼此，初夏的风从身后洋洋洒洒蹿过，来时清净，去时调皮地为自己裹上了甜酒暧昧的清香。
楼下球场传来新一轮欢呼时，江妄用指尖轻轻戳了两下沈修然的背脊。
“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一点都不招人。”
他认真说：“讨人喜欢又不是我的错，但是要真的有人来招我，我敢保证他肯定招不动，他们又不是你。”
“我很专一的，就喜欢沈修然一个。”
“江哥！！！”
球场上忽然传来高亢的呼喊，是隔壁班跟江妄称兄道弟的几个男生：“你在那儿晒凉呢？下来一起打球啊！”
“别打扰我。”
回复的音量模糊。
几个人分辨了一会儿才听出来，高声又问：“为啥啊，你在忙什么？”
隔了两秒，才有声回应悠悠传来：
“忙着跟我心上人谈情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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