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转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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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满天利箭破空而至,连敌人都没有看见,原本包围建章宫的士兵,大半已经倒下,左平江提了刀只冲到门口,便看见楼阁顶上,宫墙上,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爬满了搭箭拉弓的火云骑,训练有素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出,不过半刻,已经将建章宫团团围住。
水泄不通的包围圈中缓缓让开了一个通道,风悯臣从通道尽头出现,他的身姿迎着中午正当烈的日光,衣袍上攀附着的绣龙,似乎要腾空跃出。右侧是一身银白铠甲墨绿披风的女将军,女子容色清丽端严,左侧是握着一把巨大□□的高怀远,最后面跨步出来的是罗临逸,他穿着一身玄色铠甲披深紫披风,手里提着一名男子,这名男子正是刚刚离开左平江身边的副将。
左平江无意识间往后退了一步,宫内的所有人借着这点空隙,也完全看清了建章宫外的局势,风悯臣还没有跨进宫内,跪在地上的官员已经满头大汗,脸色惨白,他们的目光在争锋相对的敬王和陛下脸上滑过,脖颈上一阵冰凉,继续跪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有些索性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宫内死寂,无一人说话,短短时间刀一直架在所有人脖子上,而且还不是一把刀,这把刀还没有架热乎又换一把刀继续架着,众人完全心力交瘁,无法预料还会不会有其他反转。
风承泽握着玉剑的手骨节泛白,面上却没有显出半分惊慌,笑着反问道:“不然呢没有七八成的把握你会死,今日我怎会站在这里”
“你……”风悯臣未预料到风承泽会如此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可……你筹划再多,终究还是算错了一步。”
风承泽却没有继续看风悯臣,而是目光一寸一寸滑过他周围的所有人,风依梧,高怀远,罗临逸,甚至是旁侧面无表情的虞经海,怔愣无措的罗怀孺,满殿的一众官员,最后收回视线,自嘲般扯动唇角轻轻笑了,“我未算错半分,而是为你筹谋者太多,寡助之君终败而已。”
“殿下!”左平江横握着黑铁重刀护在风承泽身侧,听到这么一句丧气话,猛然侧目,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风承泽微微抬手,阻止左平江继续说下去,他缓声道:“我为了这个位子做了太多,你也是无数人为你谋划,但在世人看来,你得到这个皇位是那样轻而易举,似乎什么也无需做,皇位就会砸到你的头上。”
风悯臣表情微变,风承泽仍是轻笑着,甚至看着有些遗世的云谈风轻,他缓慢得复述,“我确有些不甘,明明你也是踏着累累尸骨坐上的皇位,即使那些人非你所杀,但他们都是因你而死,都是你的罪孽,凭什么你的双手看起来还是干干净净”
风悯臣终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眸中闪过一瞬的茫然,否认道:“我未曾有心想伤害任何人。”
“你在屠灭周氏之时,原本也该杀掉我以绝后患。”风承泽眼神陡然狠决,玉剑骤出,裹着凌厉剑风的剑刃已经逼近风悯臣。
风依梧一直站在风悯臣身边,风承泽出剑的瞬间她便反应了过来,几乎同时抬剑阻挡,但却在凌空一半时停下了动作。
风悯臣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短小的匕首,已经全根没入风承泽的胸膛,鲜红的血迹在他月白的衬衣上晕染开来。
风承泽缓慢得跪倒在了风悯臣面前,玉剑从手中跌落,他的指尖甚至触碰到了风悯臣僵硬冰冷的面颊,唇角荡开一抹笑容,似解脱又似是不甘的怨咒,“他们今日为你谋划,维护你,来日也会成为你身边环伺的群狼,悯臣,你终究会成为连你自己都陌生的模样。”
“殿下。”左平江发疯了一般便扑向了风承泽,被风依梧与高怀远以及无数涌进宫的士兵,按跪在了地上。
风悯臣怔怔的盯着风承泽慢慢僵硬了的身体,手心里还沾染着他温热的血液,眼里有茫然与不解,但并无慌乱与害怕,甚至手掌从刀柄上移开时,镇定的根本不像是失手才杀了至亲。
一缕细碎的日光漫过门口围着的重重人影落在风悯臣的侧颜上,鼻梁挺立,唇色浅薄,少年眉目之间的神色,熟悉且陌生,满殿官员奴才伏地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左平江和叛军被押出建章宫,尸体和血迹也很快被宫里的内侍宫女清理。建章宫恢复如初,众人劫后余生,从建章宫的台阶上迈步下来,落日已经西斜,柔和的清风拂过他们的面颊,难得长长的缓了一口气,不知明日如何,今日算是熬过来了。
阮青河因为受了伤,在旁侧宫殿由太医处理伤口,谢诘进去时,太医已经给他上好了药,缠好了纱布,叮嘱几句,就退步离开了。
阮青河把手掌重新掩进宽大的衣袖,转眸看谢诘,“不是给你请了假,今日为何要来”
谢诘抬步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还未想到好的理由回答,阮青河突然伸手,钳制住了谢诘的手腕,语气强势霸道,“陛下贵为天子,护他的人不计其数,不需要你以身犯险,今日就算没有你,也不可能有人伤他分毫。”
谢诘被吓了一跳,看阮青河的神色,完全不是在和他开玩笑,点头答应道:“下次我会权衡。”
“不需要你权衡,护好你自己。”他语气生硬,不容任何反驳。
谢诘缓了一口气,顺着毛抚,“好,我知晓了。”他把手腕从阮青河用力抓着的手心抽回,微微仰头盯着他在烛光的映照下华色潋滟的眸子,小心的逼问,“师兄,今日之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阮青河迎着谢诘的目光,毫不避让,反问道:“师弟觉得呢?我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