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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app2();</script>
<script>read2();</script>“你走。”沈平玉眼里流露出再也没有办法克制的怒意。
无论是仙剑直贯肩膀还是捆仙锁深入骨髓的痛意,他都可以闷声忍耐,但让江白为落魄的他束发,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这无异于在他的尊严上狠狠践踏一番。
沈平玉一直都是个体面的人,即使前世在玄冰河下待了三年,可衣冠却是从未乱过。
他挣扎地就想要站起来,可身体轻微一动,钻心刺骨的刺痛感就会爬满全身。
沈平玉脚下吃痛,一时之间重心不稳,他想要去扶墙壁,身后的人却是往他的背轻轻推了一下。
这一推立马加剧了沈平玉失去平衡,稳稳的摔向了前面。
沈平玉下意识用手掌去抵挡,掌心霎时间就被磨破了皮,泛起了一道道红色的血痕。
白发挡在眼前,他什么也看不清,汗液和血液将些许发丝紧紧贴合在他的双颊、额间,
这是沈平玉从未有过的狼狈,羞愤一时之间快把他淹没了。
沈平玉紧皱着眉头,苍白的脸色晕染上了几抹难以启齿的绯红,他努力不去听身后人的奚落,可这偌大的监狱里偏偏静的落针可闻。
那人蹲下来,看着他这副模样分明开心得很,却装模作样的叹息道:“仙首这又是何苦呢。”
沈平玉又气又羞,双唇颤抖:“江白。”
他是不是做错了?面对劣根难除的江白他就不能心慈手软,一次又一次的宽容他。
江白想要伸手去扶起沈平玉,却被对方拼命地躲开。
沈平玉都落到这种地步,有什么资格嫌弃他?!
江白阴下脸,猛然揪起沈平玉的头发,将他狠狠地甩到了墙上。
“嘭!”
因为过于用力,带血的白发竟然硬生生地断了好几缕,缠绕在他的手指上。
沈平玉吃痛,喉咙里的血涌了上来,呛的他干咳了几声,咳嗽声在空荡荡的监狱里反复回绕。
沈平玉半抬着眼皮,只见那尖尖的黑靴朝他走来,那人蹲下来,掐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抵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
沈平玉眼尾红湿,几乎喘不过气。
戴上捆仙索的他甚至不如一个凡人。
而这些又是他心甘情愿的。
“沈平玉,你不要不知好歹。”江白咬牙切齿。
这是江白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沈平玉。
话里话外的火药味十足,似乎沈平玉再不顺从他,他就会微微用力,像折断纸鸢翅膀般容易,折断那细白脆弱的脖颈。
沈平玉缓缓闭上双眼,任由他去折腾。
即使羞愤交加,也无可奈何。
他没有办法保证如果再继续激怒江白,江白会不会真的杀了他。
因为切切实实的死过一次,他更明白生命的可贵。他还要揪出藏在浑水里的大鱼,不能让这一切就此结束。
江白见状,火气稍微下去些,眉眼带笑,抬手温柔地揩去沈平玉额间的血迹。
“我只不过是想为仙首束发而已,仙首何必如此抗拒呢?但显得我居心叵测了。”
江白若是想要哄骗一人,那千回百转的柔情蜜意鲜少有人能够抵抗住。
他若是想要装,装得绝不比温望远差,大多数人都会以为这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只是他不屑于去装。
向来都是直接毫无保留的将残忍暴戾的底色裸露出来,让人避之不及。
江白跪在沈平玉的身后,五指插在发间,缓而轻的向下顺下来,入眼全是白发,找不出一根黑丝。
“早就听说过仙首十九岁时族人尽亡,一夜白发,从前只觉得比话本子还假的很呢,今日一见,原来传闻所言丝毫不假。”
他低笑了声,又道:“这么说来,仙首同我这个孽徒时一样的——举目无亲。”
沈平玉忽然感觉脖颈吹过一股热气,听到身后的人嘲笑:“还真是可怜。”
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过他可怜了。
上一次还是他族人尽灭时,他只身一人跪在那堆积成山的尸体中间时,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每一具尸体都是残缺不齐的。
他翻遍了所有尸体,尽管五指染血、指甲全部碎裂,可还是找不出疼爱他的父母和天真可爱的胞妹。
他们古树一族尽心尽力守着古树,传达天意,可除了他全都不得好死。
沈平玉怒了。
他捡起地上锈钝的仙剑疯了一般朝枯萎的巨树挥砍,骂出此生第一句脏话:“去你的天意!”
有人从他身边路过,叹息说:“好可怜的年轻人啊,族人全死光了,他肯定也活不久了,和一棵树较劲,肯定是快疯了。”
后来人们渐渐忘记那个血泊中可怜的年轻人。
只记得三十三仙门之首怜玉仙尊,灵力强盛、德高望重,还能够不老不死,是众人都向往地模样。
江白温暖的手指在他的耳垂、脖颈……若有若无的划过,将那散落在鬓间的碎发全部拢到手心。
“仙首或许不知,相比于你睥睨众生的模样,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模样。”
“多么惹人垂怜啊。”
他轻轻地把白玉冠为沈平玉戴上,眼神尽是缠绵垂爱,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弄什么绝世珍宝一般,丝毫看不出他刚才还暴力地对待过沈平玉。
白玉冠戴上,沈平玉的白发瞬间变成了乌黑的青丝。
江白转到沈平玉面前,细长的手指轻柔地为他整理衣领:“仙首怎么一直闭着眼啊,为何不肯睁开眼看我?”
“是羞于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