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下校霸×清冷学霸（15））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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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把六号嘴里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说给习淮听，免得让他心里听了难受。
没想到习淮却说：“我都知道。”
他眼神专注地给虞仪擦着伤口，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事，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他其实说的不错，我的母亲确实是个□□。”
在十年前，海城有一条人尽皆知的罪恶之街。
烟柳街的女人，有些人已经不记得自己怎么会在那了。
有的是受生活所迫，不得不在那处谋生，有的是欠债没钱，被迫留在了那里，也有的是从小就在那里长大，她们生父不详，只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母亲长住在那，她们便也跟着在那，除了烟柳街，没有再能去的地方，好像烟柳街长大的身份已经在她们身上刻下了一个可视化的标签，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拿着这一点来戳她们的脊梁骨。
长久以来，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进了烟柳街的人是还能出来的。
习淮的母亲就是一个从烟柳街长大的孩子。
没有名字，也没有身份。
她甚至连自己母亲都不知道是谁，从小在烟柳街吃百家饭长大，住在那条街的每个女人都是她的养母，但是除了给她一口饭吃让她不至于饿死，也没有人有闲心再教她更多了。
在很多事情上，她如稚童一般懵懂，世界再大好像不过烟柳街这么长，成年之后住在对门的妈妈问她要不要接客，她什么都不懂，也不觉得这些做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都是为了赚钱而已吗，她付出劳动，对方给予报酬，很正常吧？
于是她向妈妈点了点头，妈妈让她晚上做好准备，今晚会介绍客人给她。
事情的开始也是发生在这一个夜晚，她按照妈妈的要求打扮好了自己，准备去到约定的地方时，却在街口发现了一个浑身血污的混混。
这种事情在烟柳街其实十分常见，这条街本来就是海城最混乱最疏于管制的地方，伤成这样的人被丢在这里，没有人管他的话大概第二天会死掉的吧。
她原本也不想管他的。
只是她当时蹲下身，看见那个混混一脸血污下那张好看的脸，突然间就挪不动步了。
直接咕咕了和对门妈妈的约定，艰难地扶着那个男人回了房，手法生疏的给他包了扎。
后面的故事就算习淮不说虞仪都能猜到剧情，年轻的少男少女在日复一日的疗伤中暗生情愫。
那个混混教会了她许多，她第一次对烟柳街之外的世界也心生向往，可是她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没有，那个青年跟她说，让她等他半年，等半年之后他就会回来找她。
他会给她一个身份，让她在烟柳街之外也能立足。
结局显而易见的是，那个人没有回来。
她没等回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怀了身孕。
外面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愿意招她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打工，更何况她还是来自烟柳街，兜兜转转，她唯一的可以赚钱的方式，居然还是这里。
因为那个青年她本决心离开烟柳街，但因为他带给她的孩子，她又不得不留在了那里。
后来习淮出生，她到图书馆翻了很久的字典，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她知道不能让习淮像自己一样留在烟柳街，一定要给他足够的学习和教育，让习淮无论去到哪都能够靠自己立足于世。
事实上，习淮也做到了，他自小就很聪明，也很用功，渐渐地没有人知道他是个□□的儿子，也没有人相信他会是个□□的儿子。
这么多年的时间，他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走出烟柳街的人。
虞仪经历过那么多个某棠世界，在主角身上看到这样的悲惨故事对他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尤其是受方，他们的家庭背景尤为错综复杂，但或许因为对方是习淮，虞仪心中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难言情绪，又些酸，又有些痛。
他拥有原身的记忆，在这个世界里，烟柳街的存在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据说十年前那里突发了一场大火，无论是□□还是嫖客，很多人都没有逃出来。
习淮的母亲是否也是遇难者，虞仪不敢问。
他是如何一个人度过的这十年的生活，以这样的姿态来到他面前。
更何况他的身体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期间心酸又能讲给谁听呢。
“……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虞仪强压住难过的情绪，声音变得有些暗哑，“不过没事了，习淮，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这些苦楚我不会再让你经历了。”
习淮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情绪一直很稳定，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看到虞仪的反应，眼睫颤了颤，并没有回话，在他出生之前，母亲的事情教会他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轻信他人的承诺。
“我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轻易下决定只会伤害你自己。”习淮告诫道。
这一刻，虞仪只想戳破全部，告诉习淮他知道他的所有秘密，好让他不要那么看低自己。
“习淮，你不用再瞒了，你的秘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所认为的不堪，你的难以言齿，我都不介意！我可以接受你的全部！”
习淮略一皱眉：“你都知道什么？”
虞仪抿住唇，确认了周围没人，才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双性人，这其实没有什么的，你不是异类，你只是比较特别。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其实还有很多人和你一样，你真的不用因为这件事感到自卑。”
习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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