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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吵闹,却不不觉得心烦意乱,倒是有些热闹有趣,所谓市井生活即是如此吧。
“你想吃什么呀?”何理问我。
我说:“你会做什么呀?”
何理小手一挥,指了一圈菜市场说:“就你看到的,我都会啦!”
我:“那我想吃小龙虾。”
何理:“行!”
何理娴熟的找到水产区挑好小龙虾,讲价还价一气呵成,我只负责提袋子,像个小跟班儿。我们又买了点蔬菜才回家,饭已蒸熟,只等何理的菜了。
何理执意不要我帮忙,她说:“去歇着,好了我叫你。”说完她转过身切菜了。
我没有离开,她瘦弱的肩膀随着切菜有节奏的律动,和我妈妈像极了,恍惚中我以为这是我和何理新成的家。
我找来围裙,帮她系上,我说:“何理!”
何理:“怎么啦?”
把围裙上的结打好我才说道:“何理,把毒戒了吧,我们回去就过这样平淡快乐的生活。”
何理放下手里的刀,挑一最大片的西红柿送到我嘴里,她说:“可以,但在那之前我得把那篇报道完成,然后我想回趟家。”
我:“可是你的身体!”
何理:“没事的,我的身体我有数,而且就这两天报道就能完成。”
我:“然后我们回家。”
何理:“然后我会好好的戒毒的。”
我:“再然后我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何理一笑:“好啦!该干嘛干嘛去,我做饭了。”
我和何理认识至今也二十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做饭给我吃,我记得真切,龙虾是香辣的还都去了头,凉拌的西红柿有淡淡的甜味,还有坐在我对面的她辣的直哆嗦,这本是两个市井小民的市井生活,而我之所以记得真切,却是因为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做饭给我。
既是第一,又是最后,那便是唯一了。
4
三天后,何理写完了那篇关于毒品的报道,向报社提交了相关材料后便随我匆匆回家了。
至于那篇报道有没有发表、有没有起到有价值的作用、有没有拯救一两个人我们都不得而知了。用何理的话说:那都不是她的事了。何理这么跟我讲的时候,很疲惫。
有时候我们拼了命坚持的东西并没有结果,我们的固执,有一个因为就够了,不求所以。
何理连个原因都不需要,她本就是那样的人。
回到家,何叔和刘姨什么也没问,只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和往日里我们出了趟远门回来一样。
姐姐当天也回来了,她告诉我们她怀孕了,大家都开心极了。
姐夫已经联系了一家戒毒医院,也安排了住处,不日出发。
所有人都没有提到吸毒的事情,生活像已经过去的二十多年一样的平静。即便二十年多间有那么些不平静的日子,到今天也都尘埃落定了。
我和满意又回到了小时候,何理懒得出门,她还是常常趴在靠河边的窗台,看着溪流和山林,而我依然在她的左边。
我折了只纸船,递给何理,我说:“记得小时候你很喜欢。”
何理一笑,给我个白眼说:“幼稚!”但她还是接过了纸船,她放在手里摆弄着说:“船喽,都是要靠岸的。”说完何理把纸船轻轻一扔,稳稳的落在窗外的溪水里,顺流而下。
我:“既然船都要靠岸,为何还要远行?”
何理:“因为它是船呀。”
说话间,纸船已经顺着河水拐过一个湾,看不见了。
何理收回探出去的脑袋耷拉在我胳膊上,看着涓涓溪流,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也像这样一去不回,你怎么办?”
我:“哈哈,买票上船呀!咱们一起环游世界,自由自在。”
何理:“我的船,船票可是很贵的?”
我:“有多贵?”
何理抬起头一拳头捶我胳膊上说:“大傻子!船长我怎么会舍得不带上你呢!”
气氛烘托成这样挺适合表白的,我:“嘿嘿!那我现在告诉你那个答案吧,我快忍不住了,我……嗯嗯”
“等一下!”何理一巴掌捂住我的嘴,一只手不够就用两只手,她说:“时机未到。”
我管她什么时机呢,忍不了!憋不住!眼看着我就要挣脱了,何理凑了过来,她打开手掌的一刻,红唇已至。
好吧,何理赢了。
我却不能明白,为何她始终不让我说出那个答案。
5
我和何理学生时代常在上学前的清晨去一家面馆吃面,后来我们毕业了都会赖床了,尤其是冬天,等我们起床面馆儿都收摊了。
这天,何理大清早冷不丁的从隔壁跑过来,两只冰凉的手伸进我的被窝里,把我从冰的一个激灵。
“走,吃面去!”何理说。
“这么冷!”我说:“起不来。”
“起不来?”何理说着就把手往我肚子上贴,“起的来不?再不起来把你被子掀了。”
“好好好,起来,起来。”我求饶。
虽然是冬天,面馆儿的人还是不少的,好多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和小孩。座位不够,我们就和一母子同坐。我让老板拉了两小碗牛肉面,各加一个荷包蛋,和我们当初上学那会儿一样。
刚坐下,那母亲一见到我们,突然警觉起来,十分不安,赶紧招呼背着书包的小孩:“快吃!”
我叫的两碗拉面还没上来,那女人已带着孩子出门结账了,剩下的半碗面戳着一根筷子,另一根从桌上滚落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我听到刚刚吃面的小孩冲着面馆里还在吃面的女同学喊到:“小雨,快跑!那个人是吸毒的!”
叫小雨的女生,撒腿就跑。
面上来了,老板和店里的其他人都流露着异样的眼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