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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点了点头，没再深究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那个支教酬劳标准，是怎么回事？”
王子彦想了想道：“国内的支教目前是带有强烈的某种投资目的的，我的基金会并不是什么官方组织，而是民间组织。那么参与我的支教计划又有什么好处呢？很多人都会认为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支教中，是不是太浪费了？”
“所以我会为这些参与支教的老师们提供薪酬，甚至可能不会比正常编制的老师们低。他们只需要签订一个支教合同，承诺在某小学支教满一年，基金公司除了会为他们提供每个月的生活费以外，还会为他们在每学期的评级合格以后，一次性支付他们不低于正常教师工资的酬劳。因为他们可能不会支教中获得别的志愿支教人员那么多的后继好处，所以我只能在金钱上给予他们补偿。”
李刚想了想，然后问道：“你志愿者从哪里来？”
王子彦笑了笑道：“这就是除了500亿的建校资金之外的500亿资金的用途了。我还有一个500亿的实验室计划，基金公司将注资与各大高校协商建立各种实验室，这些实验室建立的条件就是，学校必须将基金会的支教计划作为毕业生实习项目，甚至可以作为学生毕业学分的一部分。”
李刚点点头，低头思考起来。
王子彦也不去打断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茶有些凉，就起身提起暖水瓶给李刚的也兑了些。
半晌后李刚才抬起头来问道：“你那五个公司的用途是什么？”
王子彦撮着牙花子做牙疼状，半天后才开口道：“叔叔了不了解目前这些公立慈善机构的运营模式？”
李刚皱着眉头没回答，示意他继续说。
王子彦见他不接话茬，无奈只好道：“这次香江的事情，刘安曾经秘密向我汇报，有些大陆的资金也进入了香江资本市场，放到了一些证券公司那里进行操作。这笔资金的来源本来我是不感兴趣的，但是刘安那边给了我一个惊喜。这些资金进行的全部是短线操作，资金来源是个人，但是盈利资金却分为了两个方向，一个是国外秘密银行，另一个是国内某大型慈善基金。”
李刚眼神缩了缩，问道：“为什么监测资金流向？”
王子彦耸耸肩道：“秘密的，我们必须了解哪些资金进入了香江，有多少资金进入了香江，哪些资金是我方，哪些资金是敌方。”
李刚点点头，没再深究这个话题，而是让他接着说公司的事情。
“我的投资虽然多也是有限的，社会募集资金虽然不少，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论是学杂费全免，还是免费午餐计划，都是一个长久的过程，一个学生要在学校里学习吃住长达五六年，如果后期有中学计划，可能长达十几年。这么多年这么多人，他们的花费不是几百亿资金能搞定的，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投入大笔资金。有没有是一回事，捐不捐是另一回事儿。”
“那么想要将整个计划长期做下去，就要有一个长远的规划。我的规划就是培养企业，利用企业的长期造血功能来维持计划的发展，自给自足才是根本。我的免费午餐计划是3元标准，后期可能会再增加。三菜一汤一牛奶，主食为馒头、米饭，外加一个时令水果。这其中涉及到了粮食种植、蔬菜种植、牲畜养殖、奶品加工、产品运输这些方面。其中产品运输好解决，我旗下有一个物流公司。但是其他的呢？难道所有的东西都去采购？为什么不自己解决？”
“牲畜养殖方面，草原上有太多的无人区，我会成立一个牛奶公司，并且建立一个超大型牧场。牧场养殖牛羊，这样不光肉食可以解决，奶品的来源也顺便解决了。牛奶公司可以出产鲜牛奶、鲜羊奶、牛奶粉、羊奶粉、各种酸奶制品以及其他衍生品。”
“同理，我可以建立一个遍及全国的大型农业公司，在全国各地建立大型农场，种植水稻和麦子，这其中也会产生很多的附加产业。比如农产品深加工，终端生产等等。我总不能在工厂里生产了馒头，然后通过飞机趁热运输到各个学校吧？多余的粮食怎么办？所以我准备在各个地区的县城建立一个食品加工厂，交由总公司统一管理，生产出来的馒头米饭利用卡车给学校送过去，多余的卖掉。”
“再比如说水果和蔬菜，蔬菜好办，可以办一个学校附属大棚种植基地，由老师和学生进行种植和打理，还能让这些学生学到蔬菜种植技术。但是水果呢？水果是时令性的，可以不去自己种植，但是采买也不是长期的办法。我准备建立一个大型的饮料公司，饮料公司会在全球建立不同水果的种植基地，然后把水果冷藏，一边供给学校，一边生产果汁饮料。这些饮料也可以改善学生们的生活，有些人不喜欢吃水果，但是几乎没人不喜欢果汁饮料。”
“我旗下有一个自选超市，这些公司的产品就可以免费入驻这家超市，产生的利润用来发工资，发津贴，甚至维持这个基金的日常运转。而且这个慈善项目的品牌效应也是很大的，我可以在产品上打上独家的授权生产商标，通过这个渠道接受全社会对产品质量的监督。”
李刚：“你这个计划很庞大。只是是不是太大了点？”
王子彦笑着道：“还有呢，别着急。为了避免重复投资重复建校的问题，那么可能就真的是一镇一校了。那么偏远地区的学生怎么办？都住校就读吗？这是明显不现实的，那么就涉及到怎么上学的问题了。解决途径就是校车计划，我准备设计制作一款高标准的校车，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提高舒适性。因为很多边远地区的村落的交通状况很不好，汽车进不去，那么为了解决最后一公里的回家问题，我打算上马一个共享自行车项目。但是目前技术上存在很大的难度，估计短时间内解决不了。”
李刚笑着问道：“为什么不考虑直接配自行车？一辆高质量自行车的生产成本才几十块钱。按照你的想法，一辆校车的采购成本可能要达到几十万。”
王子彦无奈道：“关键点还是安全问题。路上出了问题怎么办？谁来负责？”
李刚：“校车不是也会出问题？”
王子彦：“那就要考虑概率问题了，两轮的总不如四轮的安全。我在乡下见过很多小孩子骑自行车，简直就如鸭子出笼一样满大街乱窜。路上的汽车越来越多了，在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出了事故如果车跑了甚至反身回来再压一遍怎么办？就算没有这回事儿，小孩子骑自行车摔了怎么办？自行车放在家里不骑回学校，说丢了怎么办？”
李刚：“你这是对别人恶意揣测！”
王子彦：“叔叔，你知道我是不是恶意揣测。咱们上过学受过知识教育，家里都有汽车，咱们不在乎。在贫穷落后的西部，很多家庭甚至连基本的家具都配不齐，一辆需要好几百块的自行车是多么大的诱惑？他们可能全年能攒下的钱都不够一辆自行车的钱，要不也不会让孩子不上学了。”
李刚……
“那你的大众监督团和大众财务评审团，这两个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财务透明？”
王子彦听到他问这个问题，想起前世某会遭受的口诛笔伐，因为一些人被骂的狗血临头，他就想笑。
“我始终坚持一点，那就是慈善要落到实处。怎么保证落到实处？财务透明化就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在我的观念里，所有的捐赠者，不论捐了多少钱，都有权利知晓他的捐赠用在了哪里，是不是被人放到了自己的腰包里。基金公司会有自己的财务团队来对所有财务进出项进行财务上的统计，而大众财务评审团则是由捐赠者自由报名，随时可以组建财务团队入驻公司财务部，在有条件的监督下对基金公司的财务进行复核。”
“而同样的，大众监督团也是一样的，捐赠者可以自行组建团队，不限大小，不用通知公司和学校，随时自费对基金公司旗下除保密部门之外的任何地方进行考察。而基金公司也需要对大众监督团提出的问题和建议在一定时间内做出回应和反馈，必须在官网上对相关问题的整改过程和结果进行公示。”
“可以这么说，大众监督团既是一条鞭子，也是一个制度完善团队，必需也必要。”
李刚沉默半晌，问道：“你这样会得罪很多人。”
王子彦冷笑道：“只要不用下三滥的手段，我无所谓，正面斗争我并不怕。至于下三滥手段？哼哼，我的钱可不是在那里摆着看的，这世界上有的是活不下去的亡命徒。”
李刚看着忽然间锋芒毕露的王子彦，心中也是狂跳，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说出了逾越的话语，有点市井味道，却很有震撼力。
李刚定定的看了他一阵，然后没头没脑的道：“计划放我这里，我明年初可能就要搬去帝都了，建军也在华亭复旦上学，你们多亲近亲近。暑期假的时候跟朵朵一起去见见她爷爷，老爷子念叨好久了。”
王子彦一愣，不知所以，只好点头应承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