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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你……妈……”对着姜熠辰的背影，凌菡险些爆出粗口，三字经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去，只能小声地骂一句，“阿西！”
“夫人。”姜熠辰的助理走过来，“您的手机……我先替您保管。”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要跟我说话！”凌菡一肚子怒火，“小心我打你啊！”终究还是孩子气，就连威胁也带着几分幼稚。
姜熠辰的助理低头笑了笑，拿起凌菡的手机，转身走出了门。
“我很好笑吗？真的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凌菡只得跟自己生起了闷气，一脚踢翻身旁的垃圾桶，引来众多的目光。她很快又怂了，在众人的目光中红着脸蹲下身子，将打翻的垃圾一点点拾起来。
“放着吧。”姜熠辰神出鬼没的，此刻又出现在她跟前，“这种事不必你来做！随我来，记者会已经开始了。”
凌菡不理他，只顾低着头收拾。姜熠辰有些恼了，一把扯过她的胳膊。
“你干嘛！”凌菡使劲甩开姜熠辰的手，瞪着他，“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做错了事不用负责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凌菡自顾自地又蹲下了身子，“垃圾桶既然是我打翻的，理应由我捡起来。不好意思，只能让你的那些记者朋友们先等一等了！”
姜熠辰自然听出凌菡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但见着身边人来人往，只能任由凌菡使她的小性子，忍住了没有发作。
“姜总，”姜熠辰的助理走过来，小声地催促一遍，“媒体朋友们已经准备好了，您看……”
姜熠辰摆摆手打断她的话：“知道了。我们马上过去！”低头看一眼蹲在地上的凌菡，果真是T恤配短裤，又招招手叫回了助理，“给夫人换一身得体的衣服。”
助理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已经准备好了。”
姜熠辰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纸袋：“你去忙吧。”
傻子也看得出，凌菡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她磨磨蹭蹭地收拾好垃圾，又装模作样地抚抚额头：“哎呀……没吃早饭，头有点晕。”
“把衣服换上，跟我出来！”姜熠辰像是忍了她很久，将手里的纸袋用力扔到她怀里，“再胡闹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知道啦……姜！大！总！裁！”凌菡接过袋子，朝里面看了一眼，很快扔向一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真难看！要穿你穿……我觉得，今天这身衣服很得体啊。”
说完，一甩头，丢下身后的姜熠辰，率先走出了门。
公司的大堂里，乌泱乌泱的全是人。闪光灯冲着凌菡不停地闪。
凌菡的脸上划过一瞬间的慌张，很快，好奇战胜了恐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啊~原来电视里的明星，面对镜头是这样的感觉~”
“嗨~”凌菡笑着对人群招了招手。
“你干什么！别说话，跟我来。”姜熠辰已经追过来，顺势牵过凌菡的手，虽说语气不太友善，脸上却带着笑容，很刻意的笑容——想必，是想在镜头前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凌菡稀里糊涂地被他拉上了台，又稀里糊涂地坐到了他的身边。而坐在凌菡左手边的，不是旁人，正是唐丽雯。
“真是晦气。”凌菡心想，“我这样算不算是……被他们左右夹击？”好在一抬眼，就能看到人群后面的凌雪与方瑾瑜。他们二人混在记者当中，神情焦虑地看着凌菡。
发现他们正看着自己，凌菡偷偷地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完了完了……你瞧我姐那傻乎乎的样子！”凌雪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还有脸笑。”
“我觉得挺好！很像我跟她刚认识时候的样子。”
方瑾瑜只是轻轻地笑，没有注意到凌雪表情的变化。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凌雪推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你说错了。”方瑾瑜转脸看着她，“我对你姐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单纯只是欣赏她而已。对你……也是一样。”
“少来！”凌雪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你有大半夜为我跑遍全城只为买一碗我爱喝的粥吗？有大冬天的起早为我做满桌的早饭吗？有攒几个月的生活费只为给我买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吗？没有吧……但你为了我姐，全都做了啊。这还不叫喜欢？那我可能真的不懂什么是爱情。难道……像姜熠辰对我姐那样，才叫爱情？神经病吧！”
“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为你做。”方瑾瑜笑着接话。
凌雪看着他的眼睛，竟一时分不清他这话里有无几分真心。
“女士们、先生们，”坐在凌菡左手边的唐丽雯站起身，面含微笑地开口，“大家上午好！首先，我代表姜氏集团，欢迎所有到场的媒体朋友们，欢迎大家来参加今天的记者招待会。我是本次记者招待会的主持人唐丽雯。下面，请……”
“嘁！”记者会正式开始了，凌雪看到唐丽雯那张脸就生厌，“她凭什么代表姜氏集团？真以为爬上姜熠辰的床，就能坐上少奶奶的位置？”
凌雪的话，令方瑾瑜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你都知道了？”他谨慎地问。
“哈？什么？”周围闹哄哄的，凌雪没能听清方瑾瑜的话。
方瑾瑜看了看凌雪的眼睛，笑着摇摇头：“没事。”他敢肯定，对于凌菡“捉奸”一事，凌雪尚未得知，否则，她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
台下的记者们轮番提问，基本都是围绕着凌菡抄袭一事。
“请问姜总，您开除凌小姐，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是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为了划清公司与凌小姐之间的界限？”
“旁人有这样的误解，很正常。”姜熠辰握着话筒，看一眼凌菡，眼里带着柔情，“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商人，以利益为先，率先考虑公司的影响，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但是！”
接着，他话锋一转：“但是，在那之前，我更是凌菡的丈夫，首先要考虑的，是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作为我个人来讲，是不相信我的太太，会做出抄袭这么有失水准的事情。她是个很认真的人，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而且，熟悉她的朋友应该都清楚，她一出道就有着自己独特的绘画风格。她不会，也完全没必要去抄袭其他人。所以我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是想跟大家表明一个态度——开除她，是公司所有人的一致决定，我无从干涉，但作为她丈夫，我一定会无条件地支持她，一直陪在她身边！”
凌菡脸上笑着，心里恨不得翻了无数个白眼。
“姜总，网上有人爆料，您和凌小姐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甚至有消息称，你们已经离婚了，请问属实吗？”
“这么可笑的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吗？”姜熠辰一把握住凌菡的手，“借用网友的话——所谓的知情人，你是住在我们床底下的吗？”
凌菡很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姜熠辰握得太紧，任她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一转头，发现刚刚还坐在自己身边的唐丽雯，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凌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终于有记者开始向凌菡发问。
“不可以。”凌菡笑眯眯地开口，“姜总招呼过，我不可以乱说话。你们什么都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