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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瑶光想起临来楚流光悄悄嘱咐她的话,不由叹了口气,迳直按楚流光的吩咐去拜见剑后杨盈云。

杨盈云仍在无想寺中,听了薛瑶光所说的事情之后,只是微微笑道:“夫人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薛瑶光虽然知道杨盈云本事高强,可是以为她不过是武功高,人聪明,在江湖中威望很高,但是和朝廷没有瓜葛,没有靠山,怎么可能办成件这样的大事呢!没想到杨盈云会这么轻松地便答应了她,心里也是狐疑。

杨盈云送走薛瑶光之后,修书封,送给公主朱无双,说她明日将要离京,远走江湖云云。

第二天清晨,杨盈云在无想山上据峰凭临,下面是千山万壑,隐在云雾中。崖边到处花红柳绿,映紫流金。天空是高雯云净,中天碧,日出红霞,散为纨绮。杨盈云正在观赏,忽听远远声清啸,接着便见遥天空际,隐隐飞来人,潇洒出尘,恍如神仙。

那人转眼就到了杨盈云身边,俏面如花,神采飞扬,笑道:“姐姐将要远行,我特来相送。”

杨盈云道:“公主何必客气。你我有缘,他日江湖相聚也是样。”

公主朱无双道:“可不样。自从前两次受你教训之后,我刻苦修炼,如今自觉有些成就,想和你切磋下,心中按捺不住,岂能白白放你走呢?”

杨盈云道:“啊!公主神采飞扬,功力大进眼就能看得出来,我认输就是,公主还是饶了我吧!”

朱无双笑道:“剑后还是这般客气,以柔克刚,你若不是想和我再战场,何必派人通知我你要远走呢?来,来,来,试试我的新招法!”

朱无双不等杨盈云再说话,已是招打来。

朱无双打出的是手上串珍珠,珍珠脱腕飞起,化成十丈长道彩虹,带着八团金光,其大如碗,将杨盈云先是绕住,然后倏地飞向杨盈云,向她打去。

杨盈云不慌不忙,手中剑出,金光到处,彩虹被段段击碎。

朱无双道:“这可是我们皇家的宝物啊!你竟敢毁坏,可是犯了大罪。”嘴上说着,手上又使出法术。

杨盈云道:“公主饶命啊!只要公主不杀小女子,别的惩罚小女子愿意领受!最多多赔你些钱好了。”

朱无双笑骂道:“好刁的嘴,别再演戏了,像个大人装小女孩样,虚假之极,让人恶心。”

杨盈云立时平静如水,无辜地道:“我是配合公主千岁嘛!你不喜欢开玩笑那就算了。”

朱无双镇定犹如山岳,道:“先前我的确不如你,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我已经进入到另外个境界了。江湖上都说剑后是天下第,今天我就要为我师门夺取这个称号。”

说完,手里飞虹道,匹布缎化做长剑斩向杨盈云。

杨盈云见势不可挡,便由峰顶往山下飞去,朱无双也跟着追赶。山谷中全是云雾,杨盈云和朱无双便在雾中翻飞,正值风起,雾如潮水,其浪在山中,二人犹如在海浪中顺势交战样。

二女各出绝招,在雾中上下翻飞,云雾被打的四处散开,斗到分际之时,朱无双放出金针,金针细小,在云雾中不易辨认,又能破解真气,厉害非常,杨盈云见不能抵挡,便使出身法,隐起身形,消失在云雾里。

朱无双见杨盈云躲避起来,便祭出心法,登时眼睛变做双碧眼,精光远射,竟达二十丈,瞧见杨盈云的身形,便用金针射去。杨盈云感觉到异常,疾升半空,往斜刺里避去。

哪知朱无双早转瞬直升天半,至绝高处凝立不动。口中喃喃念咒,先是地上隐隐雷声,接着片雪亮电光,贴着云雾圈外,薄薄层,由下而上,转瞬间弥漫山谷云雾之中。刚结到云雾中心上,似火燃炸药,触即燃,轰然声大震,地动山摇,然后二道银蛇,凌空乱闪,团团的雷火雨雹般,向隐藏在雾中的杨盈云全身打去。山崖边上的树木岩石,多半被这雷声震塌,轰轰隆隆,彼此相应,威势大是惊人。这是朱无双发动的地心雷。

可这还不算,朱无双接着两手搓,发动天雷,天上惊天动地地轰隆声大震,上下神雷齐爆发,要将杨盈云震成粉碎。

杨盈云本在半空中飘荡,在这雷火乱射,沙石横飞中,哪里还能闪避呢?就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忽然射起道光华,和杨盈云合而为,疾如闪电,破空便起,犹如道遁光,飞出雷击圈。原来杨盈云身剑合,躲避开了朱无双的雷霆击。

可是杨盈云还没等喘口气,口大钟却迎顶覆来,将杨盈云扣在里面,杨盈云大惊,剑射钟顶,然后借力下遁,可是神雷轰鸣,耳朵震,什么都听不到了,身子也被禁制住,动转不得。

杨盈云遭此大难,但瞬间便恢复清明,默运全身功力,闭住五官,然后宝剑开路,合力向光明处飞去,剑气弥漫,终于打开了个出口,飞到半空中。可是心中烦闷不已,再也坚持不住。

杨盈云浑身无力,从空中跌落在山崖上,朱无双却从空中缓缓降下,神态潇洒之极,犹如仙女下凡,朱无双微笑道:“你败了,你可心服?还要再战吗?”

朱无双使用的激将法,让杨盈云失去平常心,剑后虽然败了招,但说不定后面还有厉害的招数没使呢!因此朱无双虽然外表轻松,可是内心绷紧,功力提升到最高,以防传说中武功最深不可测的剑后含怒之下的反击。

哪知杨盈云忽地吐出口鲜血,道:“你使的搬移大法,移来的是无想寺中的大钟吧?唉!我……我败了!”

这下大出朱无双的意料,可能是多年的夙愿实现了,心里还不能接受,只觉得胜利来的如此简单,真让人有些不敢相信,朱无双呆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只听杨盈云轻叹道:“想我隐湖传人,纵横江湖,鲜有败,不想今日败在你个女子之手。唉,也好,剑后这个称号终于可以去掉了。以后我派传人,再也不用为这个烦恼了。”

朱无双此时见杨盈云悲伤的样子,也镇静起来,掩饰住内心的狂喜,道:“杨姐姐不必难过,我们武林中人,没有不败的道理,你们隐湖传人,纵横江湖百年,几乎未尝败,就算今日败了,也可以引以为傲了。再说姐姐天资聪明,经此败,奋发向上,他日成就也许远超先辈呢!”

杨盈云道:“多谢公主安慰。我真是太大意了,小瞧了公主的进境。没想到公主能抛开俗世情缘的困扰,达到了忘情忘我的境地。”

朱无双道:“俗世之情事,爱恨纠缠,无趣的很,终究逃不了生老病死,不忘记不看破又如何?只有修仙成道,才能得到永久的快乐呀!”

杨盈云道:“是呀!公主修为甚深,从此黎山派就要在公主手中发扬光大了。”

朱无双容光焕发道:“客气了。我只是打败了你次,以后也许还会被你赢回来呢!”

杨盈云叹气道:“不会啦!我以后再也不配成为你的对手了。我看破不了情事,不像公主道行这般高深,能够练到斩断情缘这样的境界。我骗公主说李瑟是个淫贼,以为我做不到的事情,公主更加的做不到,以为你会陷在情海中不能自拔,充满矛盾和痛苦,可是公主却是非常人,人间的情事在公主心里只不过是过眼烟云,过后就消散了,公主竟然能够把他忘掉,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公主是有大智慧的人,我就只是个平凡的小丫头了,看不破世情,败在公主手里我心服口服。”

朱无双听了杨盈云的番臣服之言,心里却仿佛平地起了声巨雷,心里只想着件事:“她原来在骗我,以言语为剑,刺伤我!李瑟是爱我的,他没骗我!我冤枉了他!我对不起他!”

朱无双仿佛痴了样,心里不知是喜是忧,心飘飘然不知在何处,忽地灵光闪,想道:“剑后是在骗我!她还在和我相斗。”下恢复清明,道:“父母也好,爱人也好,终究陪伴我们的,最后还是自己。在孤寂的人生路上,还有谁能始终陪着你呢?既然这样,我们何必要苦苦追求那些虚幻的东西呢?李瑟是爱我也好,骗我也罢,我和他终究有缘分散尽的天,早天,晚天,又有什么分别呢?”

杨盈云落寞地道:“是呀!公主说的太对了,可是我却忘不掉。总在想着,和他在起过天算天,就算以后分开了,也能多留些快乐的回忆,我希望他快乐和幸福,就算燃烧掉我自己,我也要他开心快乐,就像飞蛾样,扑向火光,让火燃烧得更旺些,至于自己,早就忘掉了。”

朱无双心想:“我真错了吗?我真自私吗?我不信任李郎,其实是忘不掉修仙求道,找个借口离开他罢了!我……”

杨盈云说完这些话,转身慢慢去了,才走几步,就听见背后噗的声,杨盈云微微笑,知道是朱无双吐出了口鲜血。杨盈云也不回头,仍是慢慢去了,可是面上虽带着微笑,可是内心却不快乐,尽管她知道她又次击败了朱无双,可是这又如何呢?

杨盈云在山谷中慢慢走着,鸟语花香,风景极是宜人,可是杨盈云视而不见,心里不喜不悲,如古井无波,她深深吸了口气,找到了个干爽的地方,坐了下来,心想:“我是希望朱无双会儿来找我呢?还是不希望她来找我?”

杨盈云哑然失笑,心想:“我道心还是不够,充满了嫉妒,人性还真难泯灭呀!”

杨盈云正想到这里,忽然脚步声响,朱无双旋风般来到杨盈云身前,道:“姐姐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呀!”

杨盈云心下吃惊,没想到朱无双来的这样快,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抬头见朱无双眼睛澄清,单纯之极,心里更是诧异。

朱无双蹲了下来,偏着头对杨盈云道:“你说什么才是爱情?”

杨盈云默然良久,晓得朱无双天资聪明,心法正在磨练中,压下内心的嫉妒和自私,才轻声道:“爱是给予。人最大的满足,在于使别人得到快乐,进而自己也能快乐,爱情更是如此。若我们只是味自私地寻找快乐,满足自己的愿望,反而永远找不到它。我们越是寻找,越遭遇挫折与失望。若能快乐地付出,不计较得失,这才是真正的爱情。看着爱人快乐地生活,这是多么大的幸福啊!如果总是算计着自己的得失,那么你还是不够爱他啊!这也不是爱情。”

朱无双微笑起来,道:“是呀!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其实我不是不爱他,而是从小到大的习惯支配着我,让我习惯的以为只有追求仙道,才是我最快乐和幸福的事情,才是我的梦想,等我在硬生生的割断属于我的爱情时,开始我还庆幸醒悟的快了,可是忽然在瞬间,我感觉我整个身心有种说不出来的变化,忽然想到他的表情,他的举动,我忽然发觉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了。荣誉、面子以及好胜心,都不那么重要了,至于荣华富贵,更早就不在我的眼中。我这么快来肯求姐姐,心里没有丝的勉强,为了他做事,我没有任何的顾及,这样真的很快乐和幸福啊!”

杨盈云没想到朱无双这么快便突破心结来找她,她破除了她十几年的梦想以及执拗,破除好斗胜败之心,破除修炼求道之心,这是什么样的境界?

杨盈云默然望着朱无双,说不出话来。

朱无双道:“我想知道李郎他现在好吗?怎么样才能让他原谅我呢?李郎他现在需要什么呢?我怎么才能为他做些事情?”

杨盈云复杂笑,道:“他向皇上申请得到专营盐务之权,可听说汉王也在争取,皇上犹疑不决,你若是能够帮到他,他定开心得不得了。”杨盈云顿了顿,叹道:“其实他根本没怪过你的,他只会因为不能让你开心幸福而内疚,如果你回到他的身边,他只会高兴,更别说你还为他解决个大难题了。”

朱无双听了欢喜之极,道:“那好,我这就去父皇那里去。”起身便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面上已是平静之极,道:“姐姐不愧有剑后的美誉,小妹从此甘拜下风,以后再也没有和姐姐相斗之心了。姐姐若有什么吩咐,以后小妹定全都听从,还望姐姐可怜,不要再戏弄小妹就是,小妹愿为姐姐做牛做马,以报答姐姐的提携之心。”说完跪下行了礼。

杨盈云也不扶她,只是点了下头,朱无双起身笑,然后轻松自在地去了。

杨盈云目送朱无双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我到底是胜了还是败了?朱无双真是厉害啊!知错能改,纯以心意行事,不为外誉所惑,的确不是常人啊!三次相斗,最后的结局是不分胜败吗?”

杨盈云忽然觉得落寂,自嘲笑道:“原来这条路上只剩下我个人了,真是无趣的很呀!我连对手都没有了,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是该庆祝还是该悲伤?”

第六章错纵复杂

李瑟使用最简单的计策,便让薛瑶光等人平安去了京师,楚流光等人又建议李瑟没事就去拜访白笑天,李瑟道:“虽然两家交战,不斩来使,可是我也没有必要老去探访他们啊!又没什么事情好商量的。”

古香君道:“李郎,你就去吧!又没什么危险,若是他们埋伏人来袭击你,以你现在的武功修为,就算没人救援你,你也没事啊!而且真有事情的话,我们去救援你也来得及啊!你怕什么?”

李瑟道:“我可不是担心这个啊!是因为和白笑天没什么好聊的。他又不是年轻人,要是白廷玉在的话,去拜访倒没什么。”

楚流光道:“大哥,推托什么啊!不就是聊聊天,也没什么呀!人要是常见面了,就

容易生出感情来了,说不定白笑天和你处得久了,就能和你做朋友,江湖的事情不就好解决了?”

李瑟喃喃道:“没有法子,只好听你们的了,否则你们整天劝我,在我耳边鼓噪,还不如去白笑天那里打发时间呢!”

白笑天住的小山庄离镇山只有十多里,李瑟每天清晨就去拜访白笑天,起初白笑天还算客气,可是后来便对李瑟嘲讽起来,道:“龙虎山战,小子你气势无匹,隐然有大将风度,可是没想到你人是这样啰嗦和木讷,怎么讽刺你,你都毫不在乎,还是前来听我老头子训斥。我又不是女孩子,你这样死缠烂打的来纠缠我,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我都和你说了,你真要弄到经营盐务之权,我就不会再难为你们六派了,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都听不进去呢?还来纠缠我做什么?我若是把你赶走,传到江湖上,还以为我白笑天气度狭小呢!可是有你这样每天都来拜访的吗?你没有事情做吗?”

李瑟道:“前辈风度宜人,谈吐高雅,听您教导,胜读十年之书。晚辈的师父和师叔,名震天下,可是都已过世了,晚辈看来,当今只有您具有我的两位师长的风范,因此晚辈钦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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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时时前来听您的教诲。前辈放心,我只是想从前辈身上学习到点东西,绝不是来纠缠前辈,让您在战场上饶过我什么的。”

白笑天虽然知道李瑟是在拍马屁,可是还是很受用,虽然仍是对李瑟没有好脸色,可是却也不再冷嘲热讽了。

白笑天起初是想:“好小子,既然你正事不去做,来纠缠我,难道我还怕了你?”把所有事情交给白君仪去处理,便和李瑟耗了起来。

李瑟外钝内秀,渐渐知道白笑天喜欢下棋,便投其所好和白笑天下起棋来,恰巧棋艺二人不相上下,因此有胜有败,下的不亦乐乎。

等到白笑天发觉李瑟说话乖巧,能讨他欢喜,渐渐有些喜欢李瑟之时,这才知道不对。

终于有天,他悄悄离开了华山派的地盘。可是在路上也听到了李瑟将要取得了盐务的专署权,皇上不日就要亲下诏书的坏消息。

李瑟如果取得了盐务的专署权,江湖形势可谓急转直下。白笑天接到朝廷里传来的风声之后,第反应就是上当了。

白君仪也是副不能置信的样子,道:“汉王位高权重,就算不能够取得盐务,难道还不能阻止李瑟得到吗?这家伙好厉害啊!”

白笑天道:“我说这小子有些手段吧!不过事情还来得及,朝廷还没有下正式的任命,李瑟也没有时间来宣布我们之间的协议。我们想个办法,就让他永远没有时间来宣布吧?”

白君仪道:“爹爹是说杀了他?”

白笑天道:“那太难了,有更有效和更简单的办法的。”

白君仪眼珠转,笑道:“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了。北宋神宗时,有强盗盘踞在梁山泊,当地县官搭起了很高的长梯侦察隐藏在蒲苇之间的强盗们的行动。蒲宗孟任郓州知州时,仅仅下了道命令:”不得乘小船出入水泊之中。“这样,强盗们不久就断绝了粮食,于是只好散去。只要打击敌人的致命弱点,就可以不战而胜。李瑟的优点和弱点都太明显了。

他成于此,也会败于此的。我看他和那些强盗蟊贼没什么区别。“

白笑天哈哈大笑道:“好聪明的女儿,博古通今啊!可惜你到底不是男孩啊!否则天下还有谁堪配是你敌手?”

白君仪皱眉道:“现在就有女子是我的对手啊!楚流光聪明绝顶,真是棘手的很啊!”

白笑天道:“不过我相信我的女儿最后会获胜的。”

白君仪展颜笑道:“爹爹放心,我不会让爹爹失望的。”

李瑟得到白笑天等人撤离华山的消息时,感觉有些落寞,古香君见了,笑道:“郎君是不是舍不得白君仪啊!这么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瑟道:“我去拜访白笑天,可没见过白君仪,怎么会想她?你呀!真是爱吃醋。”

古香君道:“那可不定,她是武林里的大美人,你看凡是有名气的美人,不是都给你弄上手了吗?瞧上白君仪,也没什么奇怪的。”

李瑟道:“不和你辩了,还有正事去做呢!”李瑟起身去了。边走边想,似乎心中还真有些想念白君仪的样子,否则为何她的面容下闪现在脑海中呢!

李瑟随即又想起白君仪住在香君山庄的时候,四大淫贼要使出手段,助他把白君仪弄上手,当时李瑟十分生气地便拒绝了,可是如今心里却有丝惆怅。

李瑟黄昏的时候个人望着天空发呆,他现在武功心法高深,对于世界的看法也不再单纯,只是看到事务的个方面,而是能全面的看问题。

世事真是复杂的很,李瑟时时还有困扰,他有娇妻美妾,可是总觉得心里缺少点什么,看来修炼之路还很艰难啊!

李瑟抛开这些眼下弄不明白的事情,想起江湖大势,要是为了权力和虚名,李瑟大可不必费心,只要利用各家势力,和天龙帮周旋就是,可他的目的是怎么样才能用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整个江湖的和平以及能给天下百姓带来更好的生活环境。

李瑟估量整个形势,慢慢心里有了些思路,这才闭目练起功来。

薛瑶光在京师遇到困难的时候,依楚流光之言去求剑后杨盈云帮忙。

没有几天,薛瑶光便打探到内幕消息,说是公主朱无双出面为李瑟说好话,皇上已经默许这件事情。

薛瑶光听后大喜,立刻派人给李瑟报信,同时心想:“公主和李郎断交了,这次难道是为了还李郎的情分,才帮忙的?剑后好厉害的手段,公主这招棋子我都没想到,现在公主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要不要代表李郎去感谢番呢?还是先去杨盈云那里问个明白?”

薛瑶光正在犹豫不绝的时候,忽然听下人说有个美貌女子前来拜访,薛瑶光以为是剑后杨盈云,连忙去迎接。

见来的人不是杨盈云,却是公主朱无双,薛瑶光大惊,道:“公主驾到,恕未远迎,还请恕罪。”

朱无双笑着把薛瑶光揽起,道:“嫂子这般客气,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多礼了。”

薛瑶光听了朱无双的话,切便都明白了,心里暗笑:“公主虽然厉害,但到底还是女人,旦把身子给了人家,终究还是逃不掉人家的手心,这不是乖乖的来帮人家了不是?”

二人进入内室,客气了番之后,朱无双道:“我和李郎的事情你都知道,我错怪了他,又打伤了他,心里歉疚的不得了。等见到李郎的时候,还请你能帮我说说好话。我已经将功折罪,替他向父皇说好话,他得到盐务的事情,十有八九了。”

薛瑶光抿嘴笑道:“公主干嘛这样客气,他怎么敢怪罪公主呢!而且现在您又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李郎定开心的很,会很感激你的。”

朱无双道:“瞧你说的这些话,还把我当外人,咱们做女人的,就算地位再尊贵,能在老公面前耍威风吗?你要是还把我当公主看待,那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薛瑶光笑着搂住朱无双,道:“我的好姐姐,我以后把你当亲姐姐看待还不行吗?这点小事,我哪有不帮的道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姐姐放心好了。”

朱无双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我向高高在上惯了,冷冷清清的,对于家庭中的事情都做不大来,妹妹以后还要多指点我才行。”

薛瑶光满口答应,二人谈笑甚欢。

薛瑶光和朱无双原来便有些交情,现在朱无双有心拉拢薛瑶光,薛瑶光有心巴结公主,二人自然越谈越开心,越谈越说心里话。

朱无双道:“你们知道汉王也在争夺这个盐务权,现在我在父皇面前求肯他把这个权力交给李郎,汉王定很生气。他和太子都在争夺皇位,这两位哥哥的事情我向是不参与的,可是似乎李郎参杂在其中了,这可是大危险的事情。别以为汉王不是太子,得罪他也没什么,他可是帮我父皇打下的天下,勇武的很,父皇很欣赏他,以后取得皇位,也未可知啊!”

薛瑶光笑道:“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楚姐姐给我讲了个故事,你听听就知道原因了。”

唐高宗李治时,蛮族人聚集进行抢劫,官军前去讨伐失利,于是委任徐敬业为刺史前往处理。当地州衙派军队到城外迎接他,徐敬业让他们全部返回城去,自己个人骑着马到了州府。贼寇听说新刺史来了,全部加强戒备以对付讨伐。

徐敬业到州上任后,对此事句也没有问过,把其他事处理完毕,才说:“贼寇们都在何处?”

州吏回答说:“都在南岸。”

于是徐敬业就带着两个佐吏随从渡河而往。见他如此行动,大家都很担心惊愕。

贼寇们起初手持兵刃瞭望,见徐敬业所乘船中没有别的人,于是撤回,闭上营门隐藏起来。

徐敬业上岸后,迳直走进营内去,告诫他们:“国家知道你们不过是被贪官污吏所害,并没有其他罪恶。你们都回家种地吧!走得晚的就要当贼盗处理了!”

徐敬业只是把他们的首领叫到面前,责备他何不早向官军投降,让人把他打了几十杖送走了,从此全州境内秩序井然。

徐敬业的祖父英国公徐绩听说后,称敬业的胆子真大,他又说:“就是我去也做不到这样。然而将来使我家破人亡的,也必定是这个孩子啊!”

朱无双听罢,知道徐敬业后来反对武则天,起兵造反,果然家破人亡,用徐敬业来比喻汉王,这意思明白的很。

朱无双皱眉道:“听说楚姑娘能掐会算,通神役鬼,这是不是真的?”

薛瑶光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她的眼光。而且先圣道衍传给她过本秘籍,她若不是有些能耐,怎么会得到他老人家的青睐?”

朱无双微微点头。

却说王宝儿和薛瑶光到京师之后,先是凭着王家的关系帮着薛瑶光疏通关节,之后闲下来便见见以前的些老朋友,尤其是四大公子之的赵铭。

王宝儿做女儿的时候,对于情事到底不怎么了解,等嫁给李瑟为妇之后,生活阅历多了,情感也懂的多了,想起赵铭对她的种种好处,也是感激不已,这次回来,见到赵铭之后,免不了和颜悦色,以补偿昔日对待赵铭的种种无礼之处。

赵铭为了让王宝儿开心,便提议和她猜谜玩,哪知王宝儿微笑道:“哥哥,我早不喜欢猜谜啦!我长大啦!”

赵铭心里咯登下,见王宝儿越加成熟,出落的更是美貌动人,对他也比以前温柔多了,可是知道和她的隔膜却更加的深,再也不能如原来那样打闹戏骂了,不由心里悲苦。

这日从王家见王宝儿回来,在个酒楼喝酒买醉。

赵铭正喝的醉眼朦胧之时,忽然人坐在他的桌边,道:“男子汉大丈夫,有话就去说,有事就去做,何必做个缩头之人,喝酒买醉,于事无补呢?”

赵铭大怒,道:“老子愿意喝酒,和你何干,请你滚开。”

那人是个老者,须发皆白,失笑道:“到底是名门大家的小子,骂起人来还带个请字,老夫看你情深意重,有意成全你和你的心上人,你倒拿老夫撒起气来,真是不识好人心。”

赵铭大惊,道:“阁下何人,怎么知道我的事情?你有办法让宝儿喜欢我?”

老者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让她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只要你用心哄她,用不了年半载,她就喜欢你了。”

赵铭大是失望,伏在桌上道:“我还以为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有什么好办法呢!原来还是强人所难。我要是这么想的,早就娶了宝儿了。我们逍遥派讲究自在逍遥,无拘无束地过生活,要是勉强别人,终究不能快乐地生活的。我真心爱她,让她真正地得到幸福,让她和喜欢的人在起,这是多么美好的结局啊!”

老者叹了口气,手挥,赵铭便伏在桌上睡了,老者道:“生活的真谛,为什么年轻人都不学学呢!却让自己去受罪,真是年轻人啊!”

接着外面进来两个人,搀扶着赵铭走了。

第二天王宝儿接到个纸条,急急忙忙去了,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天之后,薛瑶光接到王家传来宝儿失踪的消息,连忙去找杨盈云,杨盈云听完薛瑶光的话,微笑道:“已经来不及了。”

薛瑶光奇道:“什么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面人笑道:“好厉害的眼光啊!不愧是新代的剑后。”

杨盈云携薛瑶光出门,门外个老者风采夺人,白衣白发白眉,仿佛神仙中人。

杨盈云道:“张左使再出江湖,可是却来为难个女孩子,难道不怕丢脸吗?”

那老者乃是明教也就是江湖中所说的魔教的光明左使张玄机,张玄机道:“小丫头言语犀利的很,可是老头子我却不会在意。女孩子厉害起来,能亡国灭家,岂能轻视?薛瑶光这丫头我要带走,你准不准我?”

杨盈云微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您老是替天龙帮做事,还是替明教做事呢?”

张玄机道:“老夫是为天下人做事。”

杨盈云道:“好厉害的理由啊!可是我只是个小女子,天下人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记得答应过别人,要保护她的安全,要是不动手,就任您把人给带走,我可怎么向人交代啊?”

张玄机道:“你是想和我动手了?不怕我杀的时性起,把你也擒去,恐怕在李瑟那小子心目中,你的份量比薛丫头还要大。”

杨盈云道:“既然这样,您就擒我好了,别打瑶光妹妹的主意吧!”

张玄机道:“那可不成,你这丫头精灵古怪,老头子我可没把握擒住你。你小小年纪你师父便让你闯荡江湖,没有两下子你师父怎么会放心地把剑后的称号让给你?我可不上这个当。”

杨盈云怒喝道:“既然知道我剑后之威,还口出狂言要在我面前擒人,置我于何地?”剑含怒刺出。

张玄机飘然后退,杨盈云如影随形,时剑气弥漫,杨盈云运剑如风,招招进迫,剑剑都向张玄机罩去。

张玄机在剑光里左闪右躲,似乎落在下风。薛瑶光见张玄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心里叫好,眼见张玄机险象环生,看来剑后打败这个老头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哪知张玄机忽地轻啸声,跟着他双掌翻飞,宛如神龙夭矫,登时情形立变,时掌影剑光,二人斗的难解难分,薛瑶光直看得眼花缭乱。

杨盈云和魔教最厉害的人物相斗,看来是很平常,可是却比和朱无双相斗凶险多了。武功练到极处,远胜法术,二人都是武功大家,因此并无玄虚,招招致命,可是危险之极。

杨盈云在剑光笼罩之下衣袂飘飘,漫不经意的左刺两剑,右刺两剑,虽然看似毫不着力,却已是抖起了朵朵剑花,剑尖也在颤动不已。

张玄机造诣高深,凝神细看之下,自然看出其中奥妙。他看得出杨盈云的剑招中隐藏着极为复杂的杀着,但这些杀着若有若无,端的是到了“举重若轻,变幻无方”的极高境界。

张玄机大声叫好,道:“以剑术的造诣来说,你已经赶上你师父了。看来老夫还是打不赢你师父!”

杨盈云道:“您言外之意现在我的武功还是不如您了?”

张玄机道:“不错!”

此时杨盈云踏上三步,唰的剑刺出。剑气如虹,劈空之声宛若龙吟,震得在旁边观战的薛瑶光耳鼓都嗡嗡作声。

杨盈云的剑法玄妙非常,张玄机避无可避,哼了声,道:“丫头,你真的要拚命呀!”在剑光笼罩之下,倏地中指疾弹。弹之下,剑光流散,杨盈云虎口酸麻,宝剑几乎脱手。

这两招兔起鹘落,薛瑶光刚刚看出了其中些奥妙,两人已是分开。

杨盈云喘气道:“你为老不尊,难道贪图李瑟的几个媳妇的美貌,所以非要来抢夺吗?”

张玄机道:“你这小丫头信口雌黄,老夫是想接这几个丫头去游山玩水。李瑟这小子整天在武林厮混,都是乱忙,瞎捣乱,放着这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不陪,浪费大好青春,岂不是浪费?叫他乖乖地去找我,陪他的这几个美人来,否则老夫看不过眼,就替这几个女娃再找好夫婿了。”

杨盈云做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啊!您的好心为什么不早说。”说完收起宝剑,道:“请您带她走吧!记得答应我的话,好好招待她们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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